影觴築

此為楚楚可憐超能少女組29集的延伸創作
被雷打到的一篇，兵部爺爺MY天使(欸

「隊長！我喜歡你！」

「……」軍用望遠鏡往下滑了幾吋，露出後頭的圓框眼鏡，但視線依舊沒有轉移，遙望無盡深藍的海洋：「……這樣啊。」

高瘦的軍服男人語氣平靜，溫和：「去跟不二子說，她這次打賭做的太過份了。」

「不、不是！」臉龐未脫稚氣的黑髮少年連忙說道，兩手狀似不安的拉扯軍服下擺：「不是不二子啦！雖然不二子她總是、呃，闖禍拉著我下水，還有做些不得體的事情，但是我……」

「京介？」

「隊長，」那真純的黑色眼睛裡沒有猶豫，一如往常：「我是，認真的。」

海浪搖晃，純白色的浪花輕輕拍打觸碰鐵灰的船艦。「我……喜歡隊長。」

早乙女英治此時才終於放下手中的望遠鏡，轉過身，面對這個似乎已經比初見面時長高不少的少年，身體骨架也逐漸有了成人的影子，但那張別過去不看著自己的臉卻依舊稚嫩，依舊不懂世事。

「……你希望聽到什麼答案呢？」

「欸？」

「兵部上等兵，你希望聽到什麼答案呢。」

沒有回答，少年的表情從緊張變成了害怕，但是早乙女走上前，往常般的揉亂那頭黑髮。「你已經長這麼高啦……」

「隊、隊長？！」

「時候不早了，去訓練吧，」鬆開手，高瘦的男人勾著淺淺的微笑，「等你決定好想聽到什麼答案，再來找我吧。」

「我、我想聽到的答案是……是……！啊！隊長！」

等到兵部好不容易消化完這段字的涵義，軍靴遠去的踢踏聲卻傳入自己耳中，最後，黑髮的少年，只能呆站在甲板上，任憑似乎開始增強的海風吹颳，一點一滴從唇間洩漏出的話語，淡出卻有著苦鹹味。

船艦內的走廊漆黑，僅有數盞緊急照明燈在腳邊，蒼白的冷冽。

在上頭踏著堅毅步伐的男人，面龐上的鏡框邊緣微微折射著蒼白的光亮，恰巧遮蓋了目光。

「你根本不是要他選擇，而是按照選擇，給予他想要的答案吧。」

「宇津美。」

在走廊的另一頭，傳來男人熟悉的溫潤嗓音，但那聲音此刻卻飽含著刺人的指責。

「早乙女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？」

「——不能讓他失望。」

早乙女低微低著頭，輕聲。「讓他失望的話，我們會少去戰力。」

「那孩子的強大，足以跟零式批敵的強大，你是明白的，所以……」

「所以你就故意給他這種虛幻的期望嗎？」長髮的男人大步走向自己的上司、摯友：「我不能苟同。」

「祖國必須勝利。」

「我們現在說的，是京介那孩子。」

而早乙女的沉默，更是讓他火冒三丈：「所以為了勝利，你連看著長大的孩子都可以犧牲嗎？」

「……犧牲？」

話鋒直落，有如寒冷洞窟中，往下掉落而粉碎的冰柱。

「你懂得什麼是犧牲嗎？宇津美伍長，」對方猛然抬頭，宇津美一對上男人的眼神，立刻就愣住了：「是犧牲一個少男的青澀，讓祖國得勝，還是否決他，讓祖國上千百萬的同胞就這樣死去呢？在戰場上，你真的知道什麼是犧牲嗎？」

「他是士兵，祖國需要他的犧牲。」

長髮的男人無語，他注視著摯友的雙眼，既深又半帶著瘋狂，一字一句，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？戰爭以及對勝利的慾望足以侵蝕一個人的內心嗎？可能嗎？

或者說，他一開始就……

「這是我的決定。」收回視線，早乙女又恢復了那往常的溫和語調，但語氣明顯的已經對眼前的人築起了一道高牆，冰冷又無法穿透。

「……至少答應我一件事。」

「請說吧，宇津美伍長。」

「不要傷害那孩子，至少……」依舊注視著上司，宇津美咬牙：「請……別傷害他太深。」那真誠的笑臉啊，能維持到何年呢。

有那麼一瞬間，宇津美彷彿看見了那藏在玻璃後深墜的幽暗眼瞳出現了動搖，或許是地上的燈光讓他看花了。

在無聲地凝視中，最先轉開視線的，卻是早乙女。

「必定得讓步，是嗎？」唇角的淡笑，帶有剛剛在甲板所沾染上的苦鹹味。

「——我以祖國的名義發誓。」

＊＊＊

早乙女你媽機變態。（淦